第(2/3)页 对于这个问题,李幼白已经想过,风铃若想光明正大在这世道生存下去,首先要做的就是洗白身份,最简单的方法便是投靠朝廷,只要能端上朝廷的铁饭碗,外人再想多说,搞小动作也就无所谓了。 “先去中州,那里有许多与我相熟的人,尽管你是朝廷通缉的要犯,可他们肯定有能力帮你摆平。”李幼白言之凿凿,将切完的羊骨放到一边,端起木碗小口小口喂着风铃享用米粥。 风铃眼里闪过惊讶之色,怪道:“你以前不就是个普通的药铺掌柜么,怎的突然间有如此广阔的人脉,中间发生了什么?” “中间的事...你要想听,不嫌弃我啰嗦的话倒是能当故事说讲你听听...” 李幼白轻笑,自己的过去没有多少保留价值,回忆起自己讲述的三国故事,多少英雄都抵不过黄河涛涛滚滚流,古今多少事,都在笑谈中度过了他们的一生。 在风铃的好奇下,李幼白开始从皇商讲起,接着到马庄,然后是南州府粮灾一案,之后又北上南州府搅入公孙家的漩涡里,一件件一桩桩,有大有小,除了奔赴马庄贩卖丹药,其余的事件不一没有在暗中推动着什么。 下意识省略掉耸人听闻的真相,其余部分,照样能让风铃听得入神,也许是这种经历对她来说跌宕起伏,身在西域荒漠里,如此丰富多彩的事情肯定很难碰到。 等到李幼白说完的时候,夜都已经深了,她停下话头叫小二送来热水,帮风铃解开绷带重新上药,把脉诊断一番得知没有任何问题后,两人便吹灭灯烛准备睡觉。 躺在床上,李幼白没有多少睡意,风铃也没有,她回忆着刚才小白讲的东西,她能从中推断出许多小白的想法来。 过了片刻,她又翻起了身子,整个人对准睡在外头的小白,客栈房间狭小,都是一张床,她们两个姑娘家睡在一块是刚刚好的,没有男女之嫌的避讳。 而李幼白与苏尚同床后破了身子,那种原初的羞涩感倒是不见踪影了,如今和风铃躺在一起,不再会觉得尴尬。 “小白,你说天下真能太平,不打仗?”风铃很是好奇,从她出生开始就听爹娘说,整个天下就在打仗,等她逐渐长大战争依旧没有停止。 因战争而奔逃的人数不胜数,小白口中,对于战火落难百姓的同情,以及对世俗权贵扰乱世道的反感简直溢于言表。 她幼时跟随爹娘在荒漠里游荡,见过不少行商,剑客,刀手,只是听着对方谈吐与说辞,无一例外都与名声,钱财挂钩,直到现在听起小白说这些话,一瞬间,那种远大的正气深深触动了她的心灵。 “远交近攻,现在打完,以后就不用打了。”李幼白平躺在床上,双手搭着自己的小腹,她盯着黑暗中的房梁想了想这样回答。 真要说她格局有多大,那是不可能的,在她看来,人只是社会环境的产物,就像在丘陵上驰骋的狼群,再怎么训练它们都不会抛弃骨子里的野性。 她来自几千之后,集思想之大成,吸收的仍旧是前人智慧,至于她自己的那部分,到底根本不多,毕竟要应付考试就读了十二年书,抄抄背背写写,哪有真正属于自己的知识。 话说出来,也是结合几年前后结果的预言而已。 “远交近攻...” 风铃呢喃一句,觉得此话很有深意,她没读过书更不识字,说不出所以然,然而后半句,现在打完以后就不用打,她是能够直接理解出来,如此又理解开头那句便更觉得精妙。 翌日早晨,李幼白起床后帮风铃检查伤势,血早已止住而且已经结痂,换上一轮绷带包好。 “恐怕要留下疤痕了。”李幼白看着风铃肩膀白皙的肌肤上多了道狰狞的漆黑,无奈出口。 江湖上不少驻容养颜的丹药备受贵族千金与妇女喜爱,同时消除疤痕的丹药也很多,可像风铃这样深可至骨的伤口,想要彻底祛疤是不可能的。 风铃拍拍平坦的胸脯,满不在乎道:“我们大漠中的人将之视为荣誉!” 大雪封天,朝廷的消息不会跑的比她们快多少,昨日劫的朝廷军队,应该今日开始才会勘察,此地距离又近,断然不能停留太久。 购买所需的物资,与风铃商议后决定马队继续前往南下。 五十人的马队在雪里行走太过显眼,迟早引来豺狼,为避免树大招风,五十人的马队被风铃分成五组,分开不远各自向南方前行。 她们不敢走官道,只能绕行山路。 积雪厚重,马蹄陷进去便拔得艰难,行进速度缓慢。直到靠近南州府,地上的雪才渐渐稀薄。 一场寒冬一场寒,霜花零散地挂在枝头,任凭山风如何吹打,依旧纹丝不动。 途经的县城和小镇,她们一概避开,没人知道里头是否藏着朝廷的驻军。 第(2/3)页